这，是一个人的罪？！

Ⅰ

月，苍漠，咆哮的风……

月，很大，沙子，很汉子，不似家乡的红袖婉柔。他，坐在马背上，想。

摸摸锈的铠甲，一皱眉，忘了家乡这时正开的花的名字。嘴角滑过一丝苦笑，记得又怎样，那儿，怕是早已不认识我了……火光冲天，双亲倒在面前，那时还不知是永远，唯一的弟弟从此失散。脑海里，十多年前的战火不停的一幅幅闪烁。

呵，弟弟，唯一的挂念。又在想，某天遇见，一定会记得，因为他腮边的胎记不会变的，可他会记得我吗？呃，肯定的，一定的，我要带他去父母的坟头，看看坟头上青青的草，我的弟弟……

枯涩的目光不会闪出泪光，因为已经布满血丝，身后，依旧是急乱的行军脚步。

明天是最后一战了吧，他想，没有多少的兴奋，回家又怎样呢……

可，身后的兄弟，不同。

直了直僵硬的身子，从怀里摸出瘪的酒囊，润了润嘴唇，塞上，旋即又拔开了，递给马下的侍卫：“干了吧，明天就回家！”

声音不高，却很远，远的人不由得松了松眼角。

星星灭的很慢。

行军的尘沙溅在月光上，也不知弥漫了谁的心……

晨曦微露，看得清疲惫，也看得清矛尖上锃亮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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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我们荣辱共享，为何现在不能生死与共？！兄弟！并肩作战！”他一声咆哮，风卷尘沙起，浓云金甲暗，万马彻幽冥。

第一滴血滑过冰冷的矛尖，溅在黄沙上……

马嘶，人啸，风狂，沙烈，刀闪寒光，矛刺血溅……

红，猩红；白，惨白；黄，仓皇！在呐喊中混沌……

他的眼更红了，沧桑的坚定面庞折射着，人性！

又是一个敌军小兵倒下，只是，无声！血溅在手上，心却忽的一阵悸痛。无暇回头，余光是缓缓倒下的那尚还稚弱的身影。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是刚刚那无声一直在脑海。终于回头，那垂死的挣扎，挣扎，挣扎……

是，是，是弟，是弟弟，真的……

一切，都，静止。弟弟微笑着，痛笑着，苦笑着，满足着看着他。血汩汩，泪干干，缓缓离去，那胎记深深的用血掩埋！

呐喊声久久回荡在这被夕阳染红的大漠……

Ⅲ

那天，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就站了起来，倒下的就永远倒下了。

都说，那最后一仗他疯了，从没有见过他那么壮烈。只是，不会有人知道为什么。

有人说，他没有死，因为没有他的尸首。

还有人说，他扔下刀，踉踉跄跄地背着一个人离开了

Ⅳ[page]分页标题[/page]

他，不想在这已然沉寂的异乡自刎！

是的，这是人的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