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细节:LiuxuePaper 发表时间:2010-11-26
六十年前,法国,诺曼底,犹他海滩,一队又一队的美国与英国士兵冒着枪林弹雨向前方的碉堡冲去,一个接着一个的战士倒下了,仍然有人呐喊着向前奔跑,片刻,鲜血染红了整个海滩……
六十年前,苏联,斯大林格勒,前线,一辆又一辆的卡车载着刚从训练营里出来的新兵,军官在车上喊着:“我们不需要活着的逃兵!”话刚落音,就有一枚弹片击穿他的头颅。新兵们被赶下车,有的人拿到枪支,有的人则只拿着子弹,扩音器里不断地重复一句话:“没有拿到枪的,跟在有枪的后面,有枪的同志牺牲了,没有枪的同志就拿起他的枪,继续冲锋……”
六十年前,中国,东北,某个村庄,晚上,一名光着膀子的中年人扶正了挂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的带子,转过身对着一群村民,其中有十几岁的小伙子,也有头发斑白的老者,他们同样背着大刀。那中年人说:“都没让家里人知道吧?”众人都沉默不语,中年人把手一挥,“那走吧。”半个时辰后,日军基地里惨叫声、枪炮声和金属碰撞的声音接连不断,月光映在刀刃上也有了悲愤的色彩,随着刀的挥动不停地闪耀。随着最后一声枪响,再也找不到地面上的月光……
战争,除了死亡和毁灭,什么都不能带给我们。战争给我们留下了惨痛的记忆,也留下了英雄,为了正义与和平而献身的英雄,我们无法忘记,忘记战争,忘记死亡与毁灭,更不能、不应忘记战争中的英雄们,是他们结束了战争,停止了毁灭,用他们的死亡,代替了别人的死亡。
战争结束了,就让我们来纪念沉睡的英雄。
六十年后的今天,法国,诺曼底,犹他海滩,当年在此浴血奋战的老兵,穿上了挂满勋章的军装,走在路上,人们向他们喝彩,为他们欢呼,同时他们也发现,老兵们的笑容如此沉重……
六十年后的今天,俄罗斯,莫斯科红场,这里是庆祝,或许应该说纪念二战胜利六十周年的主要场所,来自全世界的英雄们,受到各国领导人尊敬、赞颂。
六十年后的今天,中国,东北,某个小镇,一个班的学生,在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座纪念碑下,老人讲述了当年自己杀敌、幸存、逃脱的经历,依然是激动不已,他唱起了那首令他热血沸腾的歌:“大刀向敌人头上砍去……”学生们流泪了……
纪念,为了不能忘记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天之苍苍,君不见明明皓月,灼灼红日,日日东升西落,夜夜以其稳定的形态固定于苍穹之一隅。乾坤以其稳定的形态沉浮于闪光的地平线,因而他们能以其宏大之德泽布洒于万世,使万物生辉。君不见闪闪流星,时而桀骜不驯地划破黑夜孤寂的旧貌,时而成群如雨般,刷新我们仰望天际的视野。流星以其多变的形态旋舞于苍穹,虽不能以其孱弱之驱给生灵以永世不竭之光芒,也没有固定永恒的生活轨迹,但它让人眼前一亮,给人以顿悟觉醒之灵光……
且夫人俯仰一世,是循规蹈矩做个容之于方圆的宝钗姑娘,还是当个遗世独立“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扌不净土掩风流”的林妹妹,这是一个永远也无法得出统一志趣的话题。
先秦诸子,谁不想升迁授官,“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君子之仕,行其义也”。然而偏偏有一个槁顷黄馘的庄子,不蹈世俗渴望“威福”之仕途,坚守心中追求之“闲福”,淡淡地告诉楚国的使者:“往矣,吾将曳尾于涂中。”
“不事权贵”的青莲居士,曾放荡不羁地笑骂孔夫子,曾让“一骑红尘妃子笑”的杨玉环为其碾墨,让高力士为其脱靴。这是多么“异端”之举,多么荒谬之行。然而太白见不容于世之滋垢时,便愤然离去了。没有易安居士那“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的忧伤,也没有柳三变“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悲哀。一句“吟诗作赋北窗里,万言不植一杯水”的笑叹而已。
且到了那久积沉疴的清朝,文人士族莫不埋首于故纸堆中,绝口不谈政事,不闻政事,腐败贪污亦仍旧戴你的乌纱帽,封你的万亩田。为何你——谭嗣同,偏偏不坐看这戴着罂粟花的老人寿终正寝呢?“望门投止思张俭,忍顾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是那“无有死者无以图将来”的忧愤之心,是那“有之,请自嗣同始”的气魂,让他把生命轻轻托于菜市口之中,以流星的逝去,唤起沉睡的臣民。
循规蹈矩,固然能换得一夕或是一生之安寝,但是有那流星之璀璨——战国之时多了一门争鸣之学说:当涣涣千年的古诗史上留下了一个不容于世俗韵的锦心绣口之学士;中华民国,在先者之流血中萌芽生长。
看那流星划破夜空之美吧!虽无纵横捭阖之利,虽无“好好先生”之美名;虽无被多数人所追捧之荣耀,但“流星”总有被历史记住的那一天的。
LiuxuePaper
编辑:Liuxuepaper.Com
文档为doc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