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地带题目:一只晕眩于煤屑中的蝴蝶:痖弦的诗
文章细节:作文地带整理 标题:一只晕眩于煤屑中的蝴蝶:痖弦的诗
圣贤有好书
痖弦(1932-),著名台湾诗人,原名王庆鳞。1932年出生于河南省南阳县东庄的一个农民家庭。六岁入本地杨庄营小学,九岁入南阳私立南都中学,十六岁入豫衡联合中学,1949年8月,在湖南参加了国民党军队,并随之去台。到台湾后进国民党政工干校的影剧系学习,1953年3月毕业后分配到国民党海军工作。1961年任晨光广播电台台长。1966年12月,以少校军衔退伍。1969年任台湾“中国青年写作协会”总干事。1974年兼任华欣文化事业中心总编辑,《中华文艺》总编辑。1975年任幼狮文化公司期刊总编辑。1977年10月起担任台湾《联合报》副刊主编至今。其间曾应邀参加爱荷华大学国际创作中心,并入威斯康辛大学学习。著有《深渊》等诗集。痖弦写诗时间虽早,但实际创作时间并不长。主要作品都集中于其二三十岁时。
他被誉为是靠一本诗集(《深渊》)而享大名的诗人。早期他崇拜德国诗人里尔克,中国现代诗人何其芳对他也有很深的影响,他的《山神》等诗便是在何其芳诗的强烈笼罩下写就的。痖弦和洛夫同受超现实主义的影响,但痖弦的诗从一开始即比较重视探索自我对客观世界的体认。他在论述自己的诗作时表示:“我早期的诗可以说是民物现代变奏,且有超现实主义的色彩,在题材上我爱表现小人物的悲苦,和自我的嘲弄,以及使用一些戏剧的观点和短篇小说的技巧。”由于他1966年后搁笔多年,所以这也可以说是他对自己全部诗作的表白。痖弦在学校里是学戏剧的,所以他的抒情诗中常有戏剧的影子。在《马戏的小丑》一诗中,诗人生动地刻画了小丑的形象:“仕女们笑着/笑我在长颈鹿与羚羊间/夹杂的那些什么/而她仍荡在秋千上/在患盲肠炎 甩手炎的强索下/看我象一枚阴郁的钉子/仍会跟走索的人亲嘴/仍落下/仍拒绝我的一丁点儿春天”,诗人饱含同情又十分滑稽地描绘了小丑的心态,并且造成了一种尖锐的反讽效果。痖弦的诗还常常能看到荒谬感。如《神》中讲述信教者的形式主义:“神孤零零的/坐在教堂的橄榄窗上/因为祭坛被牧师们占去了。”再如《上校》中讲一位在战斗中失去一条腿的上校:“甚么是不朽呢/咳嗽药刮脸刀上月房租如此等等/而在妻的缝纫机的零星战斗下/他觉得唯一能俘虏他的/便是太阳。”“妻的缝纫机的零星战斗”这一句一语双关,描绘了战争给上校留下的创伤,揭露了人物的潜意识。痖弦的诗歌的另一特色,是常以个人精神突入历史情境,在历史的心脏地带留下思想的足迹,从而使诗带来一种恍惚的调子,如《红玉米》: 宣统那年的风吹着
吹着那串红玉米 它就在屋檐下
挂着
好像整个北方
整个北方的忧郁
都挂在那儿 …… 就是那种红玉米
挂着,久久地
在屋檐底下
宣统那年的风吹着 ……
犹似现在
我已老迈
在记忆的屋檐下
红玉米挂着
一九五八年的风吹着
红玉米挂着红玉米成为一段历史的象征,也是诗人精神创伤的象征。这种时空错位所带来的奇异的阅读效果给读者以美的享受。痖弦的诗还常常把心灵的触角引向异域,借吟咏异域风情来表达自己对现代社会的看法。在《妇人》一诗中,他写了崇高的艺术在现代社会中的变异,表现了一种对艺术品既投入又清醒的双重认识。在《芝加哥》中,他描绘现代工业对古典文明的践踏:“在芝加哥我们将用按钮恋爱/乘机器鸟踏青/自广告牌上采雏菊,在铁路桥下/铺设凄凉的文化”,于是这个迷失在异域的思乡者,只能将自己想象成一只蝴蝶:“于是那夜你便是我的/恰如一只昏眩于煤屑中的蝴蝶/是的,在芝加哥/唯蝴蝶不是钢铁”。但是这种美感终究使不能持久的,所以在更多的时候,诗人发出了悲愤的呐喊:“哈里路亚!我仍活着。走路、咳嗽、辨论,/厚着脸皮占地球的一部分。/没有甚么现在正在死去,/今天的云抄袭昨天的云。”“哈里路亚!我仍活着。工作、散步,向坏人致敬,微笑和不朽。/为自下而上而生存,为看云而看云,/厚着脸皮占地球的一部分……”(《深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诗人表达了一种窒息般的郁闷。世界令人厌愤,然而人又不得不在其中生活。痖弦的《酒吧的午后》写了一群人百无聊赖的生存状态。“我们就在这里杀死/杀死整个下午的苍白”,他们到酒吧去是为了消磨苍白的时间,但却发现这使得他们的生活更加苍白。痖弦的诗无疑深受西方现代主义的影响,但来自中国传统诗歌的潜移默化也不容忽视。他的诗中常出现有类似于古诗的重章叠句的手法。如《歌》中连续四段都出现“谁在远方哭泣呀/为什么那么伤心呀”,后面几句句式也大致相同,只是通过挑选不同的词语来逐步加深感觉的表达。这是自《诗经》就开始采用的中国古诗的创作手法。而《水手·罗曼斯》这首仅13行的诗,却三次出现“这儿是泥土、我们站着,这儿是泥土”,重复吟咏,大大加强了水手们对甲板生活的厌倦之情。在痖弦的作品中渗透着“苦”的意识,他的诗作的出发点是如他所说的“表现小人物的悲苦”。与之相对应的,是他语言的甜。如《秋歌》:“落叶完成了最后的颤抖/获花在湖沼的蓝睛里消失”,《如歌的行板》:“温柔之必要/肯定之必要/一点点酒和木樨花之必要”,《无谱之歌》:“跟月光一起上天堂去/跟泉水一起下地狱去”,这些语言都洋溢着生命的美感。他正是透过这些美而独特的意象,把诗转化成一支温柔而具有震憾力的恋歌。《弃妇》是他诗歌的代表作之一:被花朵击伤的女子
春天不再是她真正的敌人她的裙再不能构成
一个美丽的晕眩的圆
她的发的黑夜
也不能使那个无灯的少年迷失
她的年代的河倒流
她已不是今年春天的女子
琵琶从那人的手中抬起
迅即碎落,落入一片凄寂
情感的盗贼,逃亡
男性的磁场已不是北方 她已不再是
今天春天的女子
她恨听自己的血
滴在那人的名字上的声音
更恨祈祷
因耶稣也是男子这首诗连用了“被花朵击伤的女子”“美丽的晕眩的圆”“发的黑夜”“情感的盗贼”等意象,明净纯美,意味深长。弃妇被花朵击伤,其实是被美所击伤,少女在春天萌动心房,以为世界美好无邪。然而她碰上的却是偷盗爱情的男子。她的心中好恨,却找不到真正的敌人。
长恨此生无觅处,思君何事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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