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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篮球赛
——记高三(33)班的篮球赛
武汉市江夏区第一中学星空文学社 李金松
没想到小强那里的两个球都是破的,第一次决定打篮球就遇到这种尴尬,我忿忿地向操场走去,却发现石头早弄到球了,已经和班上一群疯子在那个倾斜的篮筐下暴打。
高三(33)班的同学与篮球就像半个月没吃过饭的人与烧鸡一样。其疯狂程度直逼集体斗殴,哇不,应该说集体斗殴的疯狂程度直逼我们班的篮球赛。
在这里,南拳北腿交相辉映,空手道柔术尽展风流。任何人拿球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抱头。以确保能在一场严酷的拳打脚踢中不致损伤太重。外头搞不清楚状况的人一直以为他们在打群架,后来他们狠狠教训了一下保卫科的科长,才迫使他相信他们的确只是在打篮球。
我一个箭步冲入人群大呼:“别打了!”
石头抱着球正艰难的向篮筐挺进,被打得受不了了,听到我的话,便也立刻喊道:“莫打了,莫打了,来分队打比赛!”
大家只踹了几脚之后终于停手。我们转球分三队,每队四人。
比赛一开始,我们就陷入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石头一米八几,身经百战,勇者无惧。见我第一次打球,目测了一下我的耐力之后,很关切地问道:“你……有没有买保险?”
“没有。”
“那,直接把120输到手机里存着,呆会儿……比较快,呵,快。”
“你,打篮球?”阿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惊讶地问道。
“是啊!”
“唔……没什么,好好活着!”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寒,记起上个月,安哥在场上被放倒之后就一直跛到现在,我不会像他那么倒霉吧。
“不过你放心,只要莫拿球,不会有事的。”石头说。
可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我也没指望拿球,只在篮下瞎晃悠,就图能一不小心捡个便宜。钻着钻着就发现其他人都在我身后扭打成一团而球却在我手上,随手一扔居然进了。于是像个刚下了蛋的母鸡似的大叫:“喂,你们看到没有啊,我进了!呵呵呵……”
他们从惊慌中抬起头,发现在篮下弹跳的皮球,都用惊愕目光看着我,使我顿时春风得意。
突然有人在身后踹了我一脚,骂道:“妈的,白痴啊你,在这里干什么?”
“打,打球啊。”我十分委屈的答道。
他把眼睛闭上,摇了摇头,欲言又止,但还是说了:“我们队还没上,你跟谁打?”
这才发现自己是场上第九个人,赶紧消失在一道闪电之中——在高三(33)班打霸王球还从来没有人试过,能活着下场简直是奇迹!
等待是煎熬,特别是打篮球的时候。场上两队只知道打人不知道投篮,十几分钟过去了,一个球没进。我们的领头阿昌冲上前去大吼:“有完没完啊你们,不管了,我们也要上!”说着我们四个也奔上了场,开始混战。估计谁也没见过三个队在同一个半场里打篮球,太刺激了!
我们时而群体出击,时而分散偷袭,时而配合作战,一个球的投出往往经过无数只手或脚的阻挠,所以有时球进了也不知道功该归与谁,可似乎谁也不在乎这些。
这时,我看到一排扣子在我的上空轻盈的飞翔,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一字;有的砸在我的头上,有的砸在我的身上,还有的在我的周围做圆周滚动。此外,眼镜的碎片也在空中折射出一条五光十色的虹,它的框架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然后与一只奇臭无比的球鞋狭路相逢,接着就在大家酣畅淋漓的声波中纷纷散落,就像秋风下的落叶外加几块砖头,形成了又一场奇幻的雨……
围观者甲:“哎呀妈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华山论剑!”
围观者乙:“扯淡,华山论剑哪是这水准!瞧这些下三滥的武功,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名门正派。这什么味儿啊?谁呀,谁扔的袜子!”
围观者丙:“唉,被题海逼疯的孩子们……”
……
“莫打了,莫打了,”被按在地上的石头在人堆里大叫,“等一下,莫打!”他左手努力向上伸,右手还得捂住没了扣子的上衣。
“不用给我面子,继续!”
“球不见啦!”石头带着痛苦的呻吟大声说。
“管它呢,给我上!”
“什么,球?球不见了!”
“喂,等等,大家住手!”
“球呢?”小龙如梦初醒地叫道。
“不知道。”
“不清楚啊。”
“唔……”
“哪儿啊?”
大家面面相觑。
“刚刚明明在丑霸手里,丑霸!”小龙喊道。
“唔,什么呀,我也不知道。”丑霸从人群中站出来,带着十分无辜的神情说。
“肯定是你藏起来了,搜身!”小龙发号施令。
大家一拥而上,把只穿了件T恤的丑霸浑身摸遍了,只搜出来一坨抹布。
“咦,这抹布还带着橡胶底呢!”小龙惊奇地说道。
“放下!”阿毛突然横眉怒吼。
“干嘛?”
“刚打球的时候我明明穿着鞋的,现在你看——什么也没有了!”
望着阿毛通红的大脚趾,小龙赶紧把那坨东西仍给了他。
“傻楞着干嘛,还不快说,球在哪儿?”我历声向丑霸问道。
“我在想,球那么大,我怎么才能把它藏住呢?”丑霸若有所思地说。
“也对哦,”小龙恍然大悟,“那球呢?”
“我怎么知道?”他比窦娥还冤地说。
我们再看看其他拍过球的人,个个都带着比雪花还要清白的眼神。
“大家莫走啊,”石头喊着,“这是偷的小强的球,他回来了怎么办啊?”
“嘘——”随着这个异口同声的叹息,大家各自走散了。
“我再给他送个破球过去!”石头得意地说。
【评点】语言轻松,诙谐幽默富有高三学生的风趣;情节生动,叙事富有高三学生的生活略影;从另一方面反映了高三学生在紧张备考复习中的豪放不羁与课外活动的轻松洒脱,反映了高三学生的精神面貌。
(赵孝云 高级教师,武汉市江夏区高中学科带头人,武汉市江夏区第一中学语文首席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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