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成长的大道上,我们或是昂首挺胸,或畏畏缩缩,但我们始终在长大,目视前方。有时候,突然转身,才发现我们将唯一生来就有的童心丢掉了。
那次,父母有事出门了,临行前嘱咐我要将弟弟照顾好。弟弟才2岁未过半,身体小小的,平时最爱笑。有一双明亮剔透的眼睛,当他一眨一眨地看向你时,直叫你心都得化。
既然要照顾他,不就是带着他玩吗。我就与他玩拍手游戏。我伸出哪只手,他也伸出哪只手,再和我一拍,嘴里哼哼地冒气,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我觉着十分有趣,兴致高昂地重复着这无聊的游戏,只不过我看到的是弟弟的快乐,而他是参与到了游戏的快乐中。
如有没有意外,我们或许可以一直继续下去,但这显然不太实际,最后是我先脱逃的,我感到实在太无趣了。
我躺在床上,弟弟拼命拉动我的衣服,扯我的裤脚,伴着震彻云霄的哭声,见我不动,他还坐在了地上,放声地哭着。竟然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哭,声音还大得让街坊邻里都能听到。我有些烦,又担心年幼的弟弟着凉,只得将他抱起,慢慢地哄着,他却停止哭泣,展了颜,笑了起来,扒拉着我的手,要继续玩。
他的笑声如同银铃在我心中回荡,将先前鬼哭狼嚎的声音彻底赶走,激起了我心中余波一阵一阵。
看着小孩子们在小区玩石子,我想起了一个稚嫩的梦。
她是我童年的玩伴。她家门前堆起了一个石堆,大石块小石块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石丘,站在上面就像长大了一般,能看到很远的东西。
我与她一同站在石丘的最顶部,迎着风,隔着湖观察着对岸的人一举一动。当时的湖对岸很远,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很是惹人爱。湖那边是一个个劳动着的人,我与她称呼他们为"大人"——因为他们总在无时无刻地在劳动,脸上极少有着笑容。
我们将这个石丘当成了船舰,并取名为"泰坦尼克号",假装我们是船长,是大副,正在宽阔无垠的大海上航行,目的是占领"大人国"。她报道有敌人入侵——就是湖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的小鱼,然后我们两个人就捡起了小石子,装模作样地扔过去。即使我们对彼此刻意扔歪石子的行为心知肚明,却谁都没有说出口,谁都在心中笑对方傻。
在石头上站了一下午,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困难,却始终都没有到达彼岸,始终没能进入"大人国"。
陷入回忆中时,我不自觉地蹲下来,靠在了门上,弟弟见我发痴游神,也学我蹲着,目视前方,表情也是严肃的,引得无意瞥见的我扑哧一笑。
我又想起了一块金色的手表。
父亲为了我方便掌握时间,买了这么一块手表。我却嫌弃颜色不好看,一直塞在裤口袋中,极少戴在手腕上,甚至同学都不知晓此事。父亲注意到了,将手表收了回去,之后又偷偷问我是不是因为同学的嘲笑。我说不是,拒绝戴上这手表。真混账,我唾弃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了呢?
因在意别人的想法而畏手畏脚,偷偷摸摸,然后或无意或毫不在意地伤了最爱我的人的心。是只顾装饰着房子外的华丽,却将不得不随房子而变化的心弄得奇形怪状,早已忘记他的原本的模样了。
一抬头,弟弟乖乖地挨着我站着。我摸了摸弟弟的头,轻轻笑了一声。我希望他的童心永远不要消耗,也不要被岁月磨平棱角,被成长掩去了光辉。因为童心是人最宝贵的一样东西,它生来便承载所有的美。
而我呢?我想,我会在大道上反复寻觅,或许能在一片树荫下,拾起一片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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