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离开许久的她，我常问起自己，别人也常问起我：“你想她吗……”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坐下静静思考，是想还是不想呢……

清风从窗外飘进来，吹起了一段封尘已久的记忆。

幼时的我哭着喊着，撕心裂肺，泪眼朦胧，小黑手将脸上抹得黑一块白一块，泪水滑到领子里。她在一旁坐着，气得发抖，一言不发。我不知是不是哭累了，抹一把脸，仰起头，却看她也红了眼眶。无知的我受到惊吓，慌了手脚，踌躇一阵，抱着她的腿，小心翼翼地说：“妈妈我错了，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带着哭腔。她又反手打我一巴掌，哽咽着用沙哑的声音说：“能不能懂点事！”同时抬高了腔调，“你爸都快不要我们了！”我蜷在墙角，连抽泣也不敢出声。

幼年的记忆中，似乎每天都是这地狱般的生活。有个楼上的大哥哥问：“昨天是你在哭吗……”我扬起下巴，自豪地说：“是呀！”

……

再大一点的时候是这样的——

“你再跟我顶嘴试试！”她等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我不语，倔犟地把头偏向一边，噘起小嘴。第二天，脸上多了几道刺眼的淤青……那时的我似乎觉得她就是天底下最狠心的女人，甚至在小纸条上写满了怨言……

关于那件事，就像一道丑陋的伤疤，被我埋在最深最深的地方……以至于我到现在都觉得这是一场梦，一场似真非真的梦。

似乎遗漏了什么……走到书桌，翻翻找找。抽出一个覆满灰尘的礼物盒。打开，里面好像是我送给她的礼物？那天是她的生日，我欢天喜地地给她挑了几件礼物，她摆在床头。视线开始朦胧。盖上，归原。家中，我和他很默契，对于她的事只字不提。她的照片也被放在最高最高的柜子里……

从回忆中惊醒，舔舔干涩的嘴唇，洗把脸：“晚安，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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