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大学毕业后,硬被父母困在农村的家里,不让出去闯荡。他便对着父母吼:不让出去,还让我念大学做啥?
父亲叼着烟袋锅,不急不缓地说:没说不让你小子出去,结了婚,给我们老程家留个根,你爱上哪闯随你。
爹!我有心上人,她也是个大学生,漂亮着那,你要让我和村里的二妮结婚,我是死也不干。程浩赌气地踢倒了面前的凳子。
二妮有啥不好,你不在家我们俩老的能活到现在,全靠了那个实心眼的孩子,人家对你有情。父亲佛口婆心。
可听到程浩的耳里,全是阴谋,多有心计的女人,上赶着照顾他的父母,为啥呀?还不为了他是个大学生,他要是个屁,她能那么勤快?
可程浩知道父亲是个认死理的人,他要决定的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这可愁坏了他,父母工作做不通,他想到了二妮。
借个上厕所的由子,想去找二妮,刚推开门,差点和来人闯了个满怀,一抬头看见来人竟然徐柳,他大学里的恋人。你你咋来了。
徐柳提着行李不悦地说:我怎么不能来,来看你呗!你这一回来音信全无,我不担心你嘛!说着自顾自地走了进来,四处瞧了一眼,满脸失望地问:程浩你就住这破屋子呀?
程浩还没等说话,父亲听了不悦,使劲敲了敲烟袋锅表示自己的存在。
这老头是谁呀?徐柳低声问着。
程浩忙使了个眼色说:我爹!意思是让她叫人。
可徐柳一屁股坐在屋里唯一的板凳上说:可累死我了,有水吗?徐柳请了清嗓子,可当她看见那口脏兮兮的水缸时,连连摆手说:别!你们这里有卖水的吗?
程父听了忽一下站起来,背着手摔门走了。
徐柳看着刘父的背影缩缩肩伸伸舌头,当时程浩就是被她这个调皮模样给吸引,可今天他看着怎么觉得特别不舒服,好像一碗汤,等你喝没了,才有人告诉你里面有只苍蝇,你是干呕也呕不出东西来。
他没去给她买水,最近的食杂店也要走十分钟以上。
见他没动,屋里又没别人。徐柳说:真没想到你的生活坏境这么差,这能住人吗?
程浩的脸变得苍白,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能住人,那么他们一家算是什么?可他也不好发脾气,毕竟人家姑娘大老远地来看他,他怎么好就给她脸色看。
徐柳见他不说话,提着行李黑着脸说:怎么不待见我来呀?好!我走。说着赌气向外走去,程浩赶忙拉住,她半是生气半是撒娇的靠在了他的怀里,俩人嘻嘻哈哈的闹了一会,关系马上缓和了。
中午的时候,刘母拖着有病的腿,给他们做了一桌子的菜。徐柳坐在桌子旁的时候,却怎么也下不去手拿筷子,脸色有苍白,程浩问她咋的了。
她捂着嘴一阵恶心,人退到了一边。
程浩立刻明白了,她是嫌弃他家的盘子碗脏,可自己从小吃到大了根本不觉得脏。
她如此程浩也不好吃饭,拉着她的手,说要给她买些吃得去,一扭头就看见母亲偷偷地在擦眼泪,父亲一脸铁青的坐在饭桌边。
他的心像是被锤子狠狠地砸了一下,痛得他浑身抽动。
徐柳再也呆不下去了,她觉得这屋里的味道就像是猪圈,饭菜黑乎乎黄呼呼看不出做的是什么,就像是猪食一般,要是让她嫁给这样的家庭,除非她死了。
不等程浩说什么,她提着行李逃一样的走了,不管程浩在她身后怎么叫,她都不回一下头。看着徐柳的背影,程浩仿佛看见了阳光下闪亮泛着美丽光环的泡泡,再美再耀眼也总会消失的,现实就是这样,绝情而可怕。
程浩失魂落魄的走回来,父母正大口地吃着饭菜,二妮在母亲边上为她捶着背,三人边说边笑着,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
程浩突然感到了温暖,他没有吃饭,坐在一边点燃了一支烟,二妮在飘渺的烟雾冲着她微微一笑,竟然十分美丽,并不比成里的姑娘差什么,而且还多了善良。
程浩想,既然不能违背老爹的安排,那么他就欣然接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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