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沉默的,从不善言辞,从小我就害怕你,因为你不怒而威,长大了有所缓解,却依旧不敢与你亲近。
现在我日日只能与你待在一起,处在叛逆期的我,加上不会沟通的你,不免相见要么无言以对,要么一对话冲突橫起。还记得,那一次,最严重••••••
"这个星期你不要去接妹妹了"对面的你抽起了烟,将腿翘起来,眼睛望向门口,声音沉重的说道。
"为什么?我还要带她去茅坪找外婆。"我一脸不解。
"你也不要去茅坪了,放寒假了再去玩,免得叨扰了外婆!"你吐出的烟圈缓缓上升,慢慢的浸没了你的脸,让我看不到任何表情。
"可是才十一月,寒假•••••••"
你顿时暴怒了起来,掐断了烟的烟芯。斩钉截铁的打断了我,吼道"我说的连你都不听了吗!"
我虽然害怕,却因为这次我没错,便以同样的身态如数奉还"你怎么了,没事吼我干什么,我就是问一下原因,不回答就算了,还发怒,像有病的一样!"你似乎被我触碰了底线,脸上青筋暴起,双手握拳,直到此时我才感到惶恐,眼看有拳头伸过来,也只能双眼紧闭,感觉那团黑影越来越近了,我的牙齿咬在唇上,似乎有鲜血溢出。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我却没有感受到拳头的到来,我紧张地舒开了眼,却只看到你背过身叹气,缓缓上楼,此时我才放松,然后全身的器官都松懈了一般,只能瘫坐在地上。
这件事情过了很久,我和你一直以沉默的方式相处,唯一一次对话就是期中考试后你从别人那得知我考得还不错。
我在做作业,我听到脚步声,知道你来了,没抬头,眼神从刘海处斜眼望去,瞥见你的手放在凳子中央,像是移动了一下,但又回归原处,你开口了:"考的不错吧!"
我本不想回答,却想到上回那副凶残的模样,害怕被中伤,搪塞到"还好。"片刻无言,空气中都充满了尴尬。
"晚上吃什么?"我还是没抬头,哼了一声"随便"你好像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我望向门外。天黑了,我的肚子响了起来,没望见厨房有光,"诶!"我试探性地喊道,没有回应,感到疑惑的我匆匆上楼,找到你的房间,迟疑了一下,还是敲响了门"爸"依旧没有回应。我推开了门,一股悲伤将我卷席。
床头柜上,地上全是烟头,我转身想要离去,却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床头,有一股想将烟头都收拾干净的感觉,"收拾干净了好找他要钱,嗯"我打着自己的小主意,开始收拾。一个做工记录本映入了我的眼帘——
只见上面记载到:张家十五天,文家九天,天呐,文叔叔家住在老高山,那里到十月就开始堆雪,老爸他是怎么受得了的,他可是关节炎啊!我合上本子,呼了一口气,再次打开时,却无意翻到了最后一页——
字被灯光反射到我的眼睛,却划入我的心里:"玲娃子,我对不起你,我也好想你妹妹,可是她如今到底属与那边"连短短的一句话,都写错了字,歪歪扭扭,着实难看!虽然这么想着,心却不受控制,似乎感到了疼痛,然后一股咸咸的东西流入了我的舌尖。
将本子归位,仓皇而逃。
我摊在桌子上,只感到懊悔,任凭泪打湿了桌布,打湿了围巾,打湿了签着他名字的作业。你回来后还以为我不舒服,担心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大量着将我送去医院,我也不想解释什么,因为我的喉咙像灌了铅,只想到那么恶毒的言语我当初是怎么说出来的!"慧玲,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你!"四十七岁的你在颈椎疼到住院的情况下都没落泪,说完这句话却老泪纵横,我回应道:"爸,是我不懂得体贴!"
一句对不起,让我们打开了心结,也让我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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