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红楼梦》是清朝封建社会的一部“四库全书”,那么巴金先生笔下的《家》则向我们呈现了上世纪初一个正在崩溃的封建大家庭所有悲欢离合的历史。
“我要为过去那无数的无名的牺牲者喊冤,我要从恶魔的爪牙下救下那些失掉了青春的青年,我要反抗这个不公平的命运!”他呼号着,笔尖上文字恣狂绽放,绘出一幅幅惊心动魄的生活图画,多少人在这里作威作福、骄奢淫逸、腐朽堕落,又有多少人在这里受苦、挣扎、呻吟、灭亡……
小说开篇沉重的风雪昭示着不堪的背景,《家》便笼罩在这无边的黑暗中。高家,是万千家中的一隅,同时也正封建下的万千家庭的典型。这里,有人握着腐朽的长矛,作威作福;有人背着无尽的摧残,呻吟堕落。在这看似欣欣向荣的表象下,有的只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风雪中迷失了大哥,觉新。清秀的样貌,优异的成绩,甜蜜的恋人,以及美好的,出国留学的理想,原本几乎完美的人生。“他的脑子里充满了许多美丽的幻想,在那个时期他是为一般同学所最羡慕的人。”他的前途一片光明,然而风雨折断了他的风帆。所谓风雨,也许是麻将桌上大人的赌气,也许是他自小背负的长子长孙的身份,亦或是高老太爷“四世同堂”的愿景,而这些看似寻常的因素,联手挫断了他即将振起高飞的羽翼。自小相恋的青梅竹马相见而不能相认,妻子竟由抓阄决定,他却选择沉默,将痛苦与愤懑留在心中,这大约已经毁了他的一生。自己相伴一生的妻子都无法做主,何谈人生?出国留学也只是年青时埋在心里的憧憬而已,永远也不会有见到阳光的一刻。“虽然他肩膀还是那样稚嫩,可是他已经被剥夺了青春......在和平的,爱的表面下,他看见了仇恨和斗争,而他自己也就成了人们攻击的目标。”他苟且度日,以“无抵抗主义”,傀儡般在这个家中活着,甚至看到善良的妻子瑞珏在生死间痛苦地挣扎,他依然没有勇气伸出手,推开那两扇薄薄的门板。他终于大概明白了,并非这门,压住他的,是迷信,是制度,是礼教,并且如此轻易地,埋葬了他整个人生。
旧制度毒害人们的灵魂,甚者夺去人的生命。我满怀的愤恨,不知向何处倾泄。觉新?他也不过一个受害者,而最可恨的是懦弱成了压住他最强大的助力,他与家一同,盖上了自己人生的棺材。不同生活搏斗,便只有被生活吞噬。
风雪中徘徊着二哥,觉民。他沉着地向前进着。许是少了长子身份的桎梏,他与有着共同理想的琴携手坚守着,主张自由恋爱,反对封建包办婚姻,决然离家抗婚,这远超于大哥的敢作为,也成功使他守护了自己的爱情,可以说,觉新是他的前车之鉴,也是他与三弟觉慧“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对象。而与三弟相比,他又少了些奋进创新。比大哥觉新多了反抗的精神,比三弟觉慧少了奋进的勇气,这似乎是觉民最好的结局,觉民大概是三兄弟中最为幸福的一个。他用适度的反抗充分阐释了抗争的意义。
风雪中前行着三弟,觉慧。觉慧是矛盾的,他时时刻刻都在奋力挣脱旧思想然而他又被强力束缚其中,他甚至迷茫自己苦苦挣脱的到底为何物,因为那个时期的众人多是“无抵抗主义”的麻木态度。“我是青年,我不是畸人,我不是愚人,我要给自己把幸福争过来。”这是他的写照,也唤醒了他与其他有抱负志向的青年人的一场勇敢的斗争,书中的觉慧,扮演着先行者的角色。觉慧创新大胆,具有强烈的反抗精神。大哥成绩优异思想却陈腐,而觉慧在学堂中汲取了新的思想,敢于对大哥发出愤怒的呼号,“你们的思想是新的,行为却是旧的。”他冲出家门,高举着飞场的大旗,放声喊出内心的抗议,抛洒反对军阀的传单。他奋力挣脱了阶级的禁棝,大胆地与婢女凤鸣相爱。这样的爱情是美好的,“你真纯洁,只有你才像这轮皎洁的明月啊。”却也残忍,对于凤鸣不堪重负的投湖,众人的意见是不同的。这其中定有觉慧的疏忽,他太重于解开社会的枷锁,却给身份低微的凤鸣于无形中又增添新的枷锁。在哥哥的帮助下他最终逃离了这黑暗腐朽的家,凤鸣的死也成为他心中永恒的伤疤,但却更坚定了他与旧社会搏斗的决心。望着不停向前流去的绿水,身后是依然充斥着封建的家,他轻声道,“再见。”或喜或悲,但他决不后悔,毫无留恋,于他而言,离开旧家庭犹如甩掉了一个可怕的梦魇。
然而在封建社会下,视礼教如可怕梦魇的人远远不只觉慧。
“他跟她的中间隔着着了一个‘永恒’,他们永远不能够接近了。”梅,瑞珏,凤鸣,她们的爱情最初都是幸福的,她们的内心最开始也是对美好未来的希冀,然而这三个性格鲜明美好的女子,梅娴静,瑞珏贤慧,凤鸣善良,却都落得同样的结局。她们便代表着水深火热的黑暗中作为女子被牺牲的必然,是封建礼教,阶级意识对弱小的人们无尽的迫害。
那个时代的昏暗混沌,在巴金笔下的一个家中尽现。在旧家庭压迫下,觉新被制度礼教埋葬人生,觉民为守护爱情的敢作为诠释抗争的意义,觉慧奋进反抗终获自由。三个美好的女子在如此压迫之下悲凉死去。它正走在没落的道路上,同时也有新生的光辉迸发。而今百年已逝,国之所向仍由青年起航。李大钊曾言:“青年之字典,无困难之字;青年之口头,无障碍之语。惟知跃进,惟知雄飞,惟之本自由之精神,独立之思想。”每一代人都有着不同的历史使命,但代代传承的拼搏求索的精神仍是我们前进的动力。而今我们虽不用如先辈们拯救民族于危亡之际,但我们仍需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之路摇旗呐喊,我中华少年仍当居安思危,秉承五四精神,在创新之路上迈进,不退缩,不怯懦,用双手共建千千万万洋溢着温馨与幸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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