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教育？西方有位才子作了意味深长的诠释：“把所学的东西都忘了，剩下的就是教育。”

       剩下的是什么呢？我想不外乎是积淀于我们的气质、性格、处世方式与行为习惯中的那些东西：主动还是被动？独立还是依赖？快乐还是忧郁？开朗还是内敛？开拓进取、锐意创新还是墨守成规、因循守旧？......在一定意义上说，这些都不是我们可以主动选择的，而是生活与教育赋予我们的。

      我记得肖川教授在一所大学做报告时，曾以“教育给了我们什么”为题，要求学生们反思总结自己对于基础教育的认识。一位学生说，当她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似乎什么都没有——没有朋友，没有刻骨铭心的体验，没有美好的回忆，没有对于生活的热情，没有稳定而深刻的兴趣与爱好。另一位学生寒假回到中学时的母校，看到学弟学妹们仍在紧张备考，她非但没有荣归故里的自豪，反倒有种莫名的恐惧。

       大家都不难认识到，制约基础教育改革的因素还是考试。应该说，分数面前人人所要付出的代价是非常巨大的，也就是牺牲了整整一代人的自由和谐的发展。为了能取得好的分数，不得不压抑自己的兴趣和爱好，花成倍的时间和精力去砖研自己不喜欢、不擅长的学科。更有甚者，学习成了苦不堪言的差事；大考小考的排队分等，使学校成为造就失败者的场所，进而导致厌学和恐学，导致内心的畸变和人格的扭曲。

       其实要设计出有助于学生自由和谐发展的高校招生制度是并不难的。很多的发达国家就有非常成熟的制度可资借鉴。譬如美国的一些高校，在新生录取时，笔试的分数只占28%，72%是要参考平时的表现，包括研究性学习的成果、社区服务等等。如果我们也这样，那情况就不难想象。

       教育给了我们什么？我相信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回答。如果把一个社会中的群体分为两个极端的连续体：如被动与主动、开朗与内敛等等。我想，我们的国民性格分布恐怕是集中于被动、内敛、以来、忧郁等这一极的。这是一个文化问题，一个国民性的问题，当然也是一个教育问题。总之，这是一个值得我们警觉和深入反思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