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春天,姥爷从朋友那里得到了一颗樱桃果树,几个大人一通忙活把果树栽进了院里的花坛中。硕大的果树,但却一片绿叶也没有,我实在想不出它能给我们带来怎样美味的果实。但只看到在一旁姥爷在一旁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它。
夏季阳光灼热极了,姥姥家的院子上,拉起了黑网纱,阻挡少部分阳光。纱网上密密麻麻布满孔隙,像一面筛子,将射下来的阳光均匀分散成一道道光束阳光透下来,在地面上也形成纱网的影子。
夏季的雨水也是在频繁,全然没有了春季里“贵如油”的娇气,上天把它们一股脑的倾泻下来,为在阳光炙烤下的万物冲冲凉。一颗颗硕大的雨点,滴落到纱网上,汇到纱网的某几个孔隙,钻下来,汇成一股灵澈的水流径直击打到地面。姥爷不肯错过这些天赐的水资源,拿出水盆、水桶,接到水流下方,不一会,盛水的器具就全都满了。我和妹妹从屋内翻出瓶瓶罐罐冲进院里,也效仿大人,不过不是为了攒水,只是为了好玩。等雨停了或是稍小些的时候,拿着板凳,坐到水流旁开始游戏。把刚才接到的雨水当做什么“圣水”、“灵泉”的,一个扮成卖家一个,假装买主。卖家按照盛水器皿的大小将这些水分为许多个等次,不同的等次当然“售价”不同。最小最精致的器皿装好的水当然“稀有”被视为“珍品”。而买主,不知从哪搜罗一些纸本,才成纸币大小,自己随意写上面值,来购买各式各样的“圣水”。类似这样的游戏还有很多,我们也曾把储藏室当“小卖店”,拿药箱里各样的药品开“药房”,把偶尔得病留下的吊针扎到毛绒玩具身上假装医生替人治病,要细讲的话怎么也讲不完。
在雨水的滋润下,樱桃树也渐渐成长,慢慢的枝叶繁茂起来。
天气渐渐转向凉爽,抬头看看太空,候鸟正在结队向远方飞去,那颗樱桃树上青绿的叶子渐渐褪色,染成青黄色。相对于热烈的夏季来说,我们安静了好多。
姥姥家离孝妇河并不是很远,穿过笔直的胡同,胡同的尽头是一条泥土小路。小路和一同延伸向远处。那一小片泥土路,我们把它叫作河滩。
那时的孝妇河,还是天然的面貌,河道不宽,水流也不急。夏季里雨水不断,河里的水,也就充沛一些。秋天里,河里的水也就少得可怜,跟小溪一般。
河道旁是一片大大的沙地,沙子并不细小,反倒有些粗糙,有许多的石头。
晚饭后,我们喜欢陪着姥姥到河滩沙地上去坐坐。姥姥找一处平整的地方坐下与其他人唠唠家常,我与妹妹和其他孩子在一旁玩沙,嬉水。
用手把沙子聚拢过来堆个小沙丘,从一旁折一根树枝插到沙丘顶端。一番工程完工,脸上都笑盈盈的。
在沙地上刨一个坑,有的伙伴用石头,有的,干脆用手。跪到坑边,手伸进坑洞中,奋力将沙子向坑外扬出。弄得手指甲缝里,头发上全是泥沙,在他一旁的人会赶紧跑开,免得被弄得一脸沙子。坑洞刨好,再找些树枝野草来。树枝交错得架在洞口上,再覆上草,草上撒上沙子。精心修整直到看不出那平整的沙地上被刨了为止。之后,就看谁倒霉,偏偏踩到坑洞上了。坑洞不大,踩上去的,顶多是一惊,一只脚进到了坑里。用把脚下的细枝野草踢走,看到整个坑洞,暗暗生气呢。
捡几块扁平的石头,跟着长辈学打水漂。长辈们说他们小时候,没有玩具,就只有玩这些。他们的技术还真是不错。石头从手中飞出,在水面上跳舞似地,轻触一下水面,复友又起来,掠过水面,又弹了起来,弹跳了几次之后终于肯落进水中。可我怎么学也学不好。石头,被我抛到河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之后扑通一声钻进了水里,溅起了一片水花。再也找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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