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你家的客厅。你低着头,前额的碎刘海摆过明亮的眼睛。旧时光层层叠叠的落下来,你微微笑着,乖巧的喊着我妈妈,阿姨。
倒逆着的光模糊了我的眼,模糊了你的脸。
妈妈让我叫你哥哥;叫你爸爸,叔叔
我瞪着脚下的木地板,一言不发。
那些空气中漂浮的灰尘像谎言的宣纸一般,一捅即破。
你笑着对我妈说,妹妹可能还小,不好意思。
那一年,我9岁,你14岁。
我一直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你那么优秀的男生 你有着我遥不可及的优异的成绩,也是因为你,我总会被妈妈唠叨“要以哥哥为榜样,好好学习,才会成为大家都喜欢的人。”我幽怨的望着微笑的你,很想一脚把你踢到火星,和外星人作伴。于是思想开了小差,火星有你那么帅的外星人吗?
你做的一手好菜,很多时候,你爸和我妈都不在家,我的伙食却从方便面升到了满汉全席。
你会在我那一打开柜门,脏衣服就会如洪水一般泄下来的衣柜前,对我说“你以后肯定嫁不出去了”最后却还是会帮我把衣服一件件洗干净,叠放整齐。
你会陪我去公园,玩那小时候没玩够的旋转木马,要游人拍下在木马上,比着V字和笑脸的我们。
我去过你的学校,又大又破,伙食要多难吃有多难吃。只是,爬上宿舍的顶楼,可以看到阳光下的汤逊湖,波光粼粼。你在班上的女生缘很好,总可以看到一大排女生以你为圆心绕来绕去。
哥,我在你读过的中学上学,晚饭后,偶尔一个人绕着操场走。想象着,多年前,你是否也是走过同一条红色的塑胶跑道,走在时间与孤独之间?
真的,哥,我不讨厌你,小孩也会把血缘关系看得很重,但我也很喜欢现在的家。早上起来,看见你陪着我妈在厨房做早餐,你爸坐在沙发看早间新闻。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安详而又美好。
也许,多年前,他们选择在一起是对的。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幸福,我们无权阻止。多年前你就明白了的道理,至今我才明白。
暑假时, 你从美国留学回来,陪我去逛街。被营业员称赞说,兄妹长的好像。
像吗?哥,我用了6年的时间想与你一样,却发现那不过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你靠着墙,望着我微笑,一如多年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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