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是谁家少年,策马临鞍,顾盼之间自是流丽无双;是谁家少年,容止俊雅,翎舞翩跹,谈笑之间自是温柔了岁月;又是谁家少年,驰骋沙场,所向披靡,刀光剑影之间侠气自成一篇······要怎样的文采才能与他共话桑麻,剪烛西窗;要怎样的婧美才能与他举案齐眉,言笑晏晏;又是要有怎样的笔墨,才能绘出一个不灭的纳兰?
一声叹息,轻轻的吹开几百年历史的尘埃,我仿佛来到了那段被他惊艳的时光。生于贵胄之家,十岁便能赋得窈窕之章,十八岁中举,仕途坦荡,才动京华,前途无量。无论是德高望重的殿阁学士、清高自赏的潦倒诗人、久居闺中的碧玉闺秀,甚至是不精词赋的庶民百姓,无人不对纳兰推崇备至。街头巷尾,楼台宫阁,无人不晓纳兰之名。即使是在后世的今天,纳兰也被王国维这样的文学大家推崇说北宋以来,唯此一人尔,然而使他成为这唯此一人的,又何止他的才华?
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 名利奉承丝毫不曾对纳兰产生过什么影响,他依旧是他,那个天真羞涩却又坚定淡泊的纳兰。羞于向表妹直接言明爱意以致咫尺天涯误了终身的是他;冒死混进深宫只为再见心爱的表妹一眼的也是他;几多旧事,几多思量,细腻敏感忧郁孤独的那个诗人是他;随君出征,驰骋沙场的那个一品带刀侍卫也是他·····纵汉字再博大精深,也难绘出纳兰的风流无暇。
若是上帝予一个人最大的惩罚就是赋了他无尽的思想,那纳兰就是遭了无尽的惩罚 ,就如故事里那棵只能孤独的仰望天空的嘉木,命中注定路过人间。南方有嘉木,谁与望天堂。嘉木风可摧,相思不可断。正如嘉木可以被风摧毁而思念不灭一样,纳兰的思想,永不可断。
如果人生若只如初见,还有谁会怨恨着故人心易变?如果人间处处暖风红烛,还有谁会顾念着西风独自凉?百年流云任时间,清弦歌不绝。我的梦中,将永远停留着一个赌书消得泼茶香的少年,只可惜,当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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