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它们被一个有怜爱心的人,一枝一枝一瓣一瓣一叶一叶拣拾了起来,带回家插到水瓶里,供养起来,时时欣赏着;在完全凋谢枯萎的时候,那人痴痴了掘土埋下它们,雅雅地吟些词话后,葬它们到泥土,到安宁晴朗的心底。
要是一个华年少女,挑挑拣拣出一两种色气的,对一面大镜,举在脸旁,切切地笑着呢?要是有老妇,关好了房门,在浑浊的眼前展现出来,抽了从前最爱的色气的一朵,搁在在稀稀的头上,回想青春呢?
要是一个几个顽童,肆意地扯开,抬臂高高抛洒,纷纷扬扬地下花瓣雨玩呢?
要是遭流浪汉抓到手中,凑近龌龊的鼻来闻,啊捷一声满脸是不屑,或是塞进肮脏的嘴,用黑的黄的牙嚼一嚼,呸一声吐出来呢?
要是一头畜牲,猪狗牛羊,张嘴伸舌卷去下肚了呢?
不能知悉也不能猜尽,它们最终的去处。
就是扫入畚箕,倒进垃圾箱里,被继来的脏污盖住,压得喘不过气来,临死的时候还忘不掉了自己是花,也极有可能。
……
最该是我,最该是我,紧握着它们回到家的啊!房里从没摆过花,找不出一个适宜的瓶子,算得什么妨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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