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寂寞,说不出口又不能憋在心里,有什么东西想向他表达什么,但同时又在制止。
不行、不可以、还没到……他可以听见自己的脑内有这样的声音和意识。
他受不了,他很多次叫草壁回答自己的问题,不过那些拷⺌问和答⺌案都很模糊,是记不起来还是刻意抹去他难掂量,问迪诺也是这样,刻意被挖去的一段记忆,他想,应该就和身⺌体的异常有关系。
是谁在用愚蠢的办法对他装疯卖傻。
恭先生第三次把我叫到房间询问他忘记的那部分的事。
一所破学校的残状,昏暗、阴冷的水,异色红瞳。恭先生他说要查出跟这三个点有联⺌系的人,这时候我都是保持沉默,等风⺌波过了再冷静地汇报说,查不出。
既然那个人刻意让恭先生忘记了,那么就没有必要再记起吧。不过我担心的还是恭先生的身⺌体状况。
坐在恭先生对面我低着头不希望他从我脸上找到什么线索,恭先生盯了我十分钟,最后放弃了,拿起茶杯——手一抖,滚⺌烫的茶水顺着他的手臂流进袖口。
“恭先生——”
“你退后。”
无视我的惊讶,恭先生神色凝重地把手臂用袖子遮起来,然后猛地拉开。
——果然,没有红肿吗。我叹了口气。
对于恭先生来说这说不上是好事,但对我这样的部下看来,有这样的体质的确能让人少掉挺多操心。
但恭先生的触觉变得越来越迟钝,明明被八十度高温⺌的茶水烫着都不皱一下眉头,很难想象恭先生现在的感受。
“我再问一遍,草壁。”恭先生整理好和服,无所谓地重新倒好茶,“真的没有什么相关的可疑人物吗。”
“是,恭先生……”
“那就退下。”
我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关上门。我并不担心恭先生会一拐子打上来,因为自从几年⺌前开始恭先生很少以拐相见了。我没有多大的把握说是不是因为那个人,因为恭先生对此看起来并不在乎。
然后如我所料,恭先生在第二天,连跟我谈话这种事都忘记了。
是谁说过要好好保护恭弥的,我记得那人说过。
即使他死了我也抢不走?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说话语气太过于轻浮,论谁都不会往心里去吧。但那个人做到了。
恭弥回忆的时候会头疼,然后模糊地吐出几个单音串出一个名字。他昏迷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抓着我的领子问我那人是谁。明明眼睛里还带着血色,似乎是对那个名字恨⺌之⺌入⺌骨。
我只能回答不知道,没听清,别在意。
我答应过一个人,如果他死了,他会把他最重要的东西托付给我。我和那个人没什么交情,但他说他托付的是我一旦承担就绝不会放下的。那个人做到了。
我没办法看着恭弥因为回忆而苦苦挣扎,越是摸寻对恭弥越是没好处。我从了那人的意愿,尽量避开话题或让恭弥的思绪往错误的回忆方式走。
“我去过了你说的南极中心,没有线索。”
一回来就感冒的恭弥睁开眼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我突然对自己感到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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