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日历的记忆不再清晰,徒留下人都叹喟,却又莞尔。纵使记忆已泛黄,也依旧会有些不锈的回忆,带着爱和温暖姗姗袭来。
——题记
轻轻推开老屋的门,细小的灰尘在一束微浅的阳光中翻飞着,淡淡思绪随之飘向了远方。
儿时,常与爷爷在一起。
那时,爷爷总是骑着一辆旧式自行车接我出去玩儿。后座上绑着爷爷亲手用棉花旧布制作成的柔软坐垫。每当我坐上时,我总会大声嚷着:“出发喽!”一声令下,爷爷就立刻踩下踏板,车轮子就咕噜咕噜地转了起来。
他常穿着一件深蓝色外套,在我的记忆里,它永远是柔软的,带着繁密紧凑的褶皱,洗得微微泛白。蹬车时,衣角会随着微风左右摇摆。我坐在后座上,望着他的背影,觉得爷爷就是一棵参天大树。若是闻到他身上散发着淡淡腥味,那一定是他早上去集市上买了鱼肉海鲜;若是他哼歌的嗓音略带疲惫,那一定是他在房间里看了一下午的电视;若是他身上带着阵阵暖意,那一定是他晒着太阳拉着邻居一起喝茶聊天;若是他身上带着丝丝甜味,又像荔枝,又像桃子的,那一定是他去超市买了糖果,准备给我表演那上了年纪的“魔术”……
到了目的地,爷爷总会把我从后座上抱下来,嘴里还加一句:“你又胖喽……”
“我才不胖呢!”
看见我皱起脸来,爷爷立刻从缝缝补补好几年的口袋里掏出几块大白兔奶糖哄我开心……
长大后,回到了父母的身边。父母身上总是散发着迷人的香水味和来回奔波的尘土气息,不再是那种鱼腥味和水果味儿。老屋离家很远,随着学习任务的加重,也很少回老屋。爷爷每次来,总要坐很久的车,随带着一堆好吃的来看我。到家了,他放下东西,从客厅走到房间,目光始终会停留在我的身上。嘴里还时不时地唠叨几句。我总会不耐烦地应一声“知道了。”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地叹了一口气,便步履蹒跚的离开了……
楼道里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才恍惚中猛地打开门,望着爷爷远去的背影,不经心生一阵酸楚。
小时候,睡觉替我盖被子的,不是妈妈,而是爷爷;生病时悉心照料我的,不是妈妈,而是爷爷;每天接送我的,不是妈妈,而是爷爷……爷爷的身影,爷爷的爱,贯穿着我整个童年。
追寻爷爷渐远的背影,那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美好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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