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迟迟没有寒意,加之元旦迎新世纪的那一阵热闹,仿佛那辞旧迎新的感觉和情境都已在那几天了。没想一转身,这个农历新年就在跟前了。家里的保姆多次问:老师,什么时候让我回家过年?我说:就那么几天,回来回去,把钱丢在路上,不如就在我家里过年,我给你加薪。我不要,我就要回家过年!保姆坚决的回答。
离家的人比驻家的人更懂得过年的意味。对游子而言,过年就是回家,回到亲人身旁,回到梦里萦绕的故乡,这是最简单的理由,也是最强大的理由。我意识到不让保姆回家过年,实在不近情理。也许,远方的家里只有几亩田几间老房子;也许,远方的家里只有高高的天空和寂静的夜晚,但是,母亲念叨的声音、父亲盼归的目光却是牵着你一个劲往家里赶的力量。
然而,这种滋味与我来说,却非常浅淡。一个少有远行的人,一个躲在父母羽翼下长大的孩子,回家过年的记忆中没有那匆匆的脚步,没有那动情的拥抱,更没有那洒泪挥别。家,曾经是我不服约束刻意逃离的地方,曾经是我填饱肚子换洗衣物的旅馆。如今,和父母同住一城的我,那个近在眼前的家,我是否也要急急的赶回去呢?
我记得前两天,妈妈打来电话,她说:我到你们那里去过了,把你们的那个天棚冲了冲水,抹了抹屋里的地板,也算给你们掸新了,对了,我给你们带了一些我晾晒的腊肉,放在冰箱里,别忘了吃。我想,这应该就是淳朴的母亲给我的最朴素的问候吧。可是这种近在身边的关怀,我很少会去注意,难道,只有远离才会让人深刻感到家里的温暖吗?
就要过年了,车站里是拥挤的人群,车子里满载念家的心情。家在外乡的同事日夜加班,他们要为回家过年多攒几个日夜。收音机里,"常回家看看"的歌声感染着人们的情绪。我手里握着单位发的年货券(往年,我都是把票胡乱交给父母让他们自己去拿),想着好几个辞旧迎新之夜我是在外头过的。今年,我的背着年货,带着妻小,在年关临近之前,回家过年。
回家过年,无论家近在身旁,还是远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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