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了头,看了看我,泪水还是流了下来,她扎进我的怀里,尽情的释放着自己的忧伤,我没有劝她,只是紧紧地搂着她,感到泪水浸透我的衣服。
其实当时,我也有些担心姥爷了,毕竟已经是快80的人了,唉,想出来放松,又担心家里。我又想到当时问姥爷,用不用留下来照顾他。可是他只是一边咳嗽一边笑着说,让我们安心去,不用担心他。他还说,他自己虽然年事已高,但是,也能自理,没死呢。还说,回来让他看看敦煌的景色什么样,他就知足了。可是,我看着他坐在椅子上大笑时,我还是很担心他。
她哭累了,就睡在我的怀里,我擦干她的泪,清楚的听到了呼吸声,她睡着了,我对她说:“姐,做个好梦。”她真的该休息了。她那么想放松一下,可是,却还顾虑着他的爷爷。那一刻,她睡得很甜,脸上充满了幸福,好像心里无忧无虑。
我看见,他回来了,蹒跚着回来了。
“她?”他指着我怀中的姐姐问我。
“一样,和你我一样,而且她觉得姥爷要出事。”
“不会的吧。”
“但愿吧,希望他等着咱们回去。”我呆了一会儿,“可是我们也别逗留太久,时间太长,夜长梦多,也保不齐。他虽然没事,可是要有个万一,身边没人,也是完。”
“真他妈的,唉。”他好像有些生气,但是又很无奈,说着,他闭上眼睛,将要进入梦乡了。
我瞧了他一眼,有望着外面转瞬即逝的夜色,又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中,看了看他们二人。又呆了一会儿,我也闭上疲倦的眼睛,也和他俩一样进入梦乡。
我想,一个不眠之夜,至少要过去了。
虽然今夜的悲伤与寒意都会被忘却,但是这件事永远陷入了我的记忆。我忘不了姐姐那张泪流满面且悲伤的脸,我忘不了……今夜。
就连在梦中,我也看见姥爷那张笑脸。而且,姐姐还在流泪,我也感觉到,她还在我的怀里。我也看见了大哥,在他的脸庞还飘着烟。
一丝寒意涌上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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