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早上,我被一阵刺耳的铃声惊醒,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我忐忑不安地拿起电话,“喂,姐,你昨天去过奶奶家吗?”没有啊,怎么了?”“哦,我们今天回去,你去不去?”“我当然要去啊,你昨天去过了?”“嗯,你还不知道啊,奶奶已经去世了。”“什么?!”我惊得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奶奶······奶奶已经走了。”我好久没缓过神来,“喂······姐······,你在吗?你现在赶紧过来吧.”“嗯,知道了。”放下电话,急匆匆地赶到弟弟家。
“为什么呢?外婆为什么会走得这么快,我跟她说过要等我的,我还要和她聊天呢,她怎么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呢,连最后一面我都没有见到······”看着弟弟,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姐,不要难过了,奶奶是笑着走的,她走得很安详,如果奶奶看到你哭的话会伤心的,科学家说人死了脑子还会转动,嗅觉,触觉,视觉都没有了,但是听觉还在,所以你哭的话,奶奶会听见的,所以不要哭了。”可是说着说着他自己却掉眼泪了。
车子在路上疾速行驶着,我盯着外婆的遗照看了很久,很久,照片里的外婆慈祥,可亲,黑发与白发夹杂着,她笑得很灿烂,好像在跟我说:“张莹,外婆走了,我现在很好,你不要伤心,不要难过。”透过车窗,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仿佛老天也在哭泣,“外婆还很年轻啊,她才65岁啊,怎么就这么匆匆地走了呢,操劳了一生的她,还没好好享受过清福呢,我们还没好好孝顺她呢,她怎么能匆匆离开这么多她爱的人与爱她的人呢?”路旁的树木一闪而过,好像时光一去不复返,我与外婆越来越近,却与外婆隔着天地之遥,“外婆,张莹快到了,张莹马上就要看到您了,您怎么就不等等我呢,外婆,我还没和您说一句话呢,我连您最后一面都没看到,您怎么能走呢······”熟悉的村子到了,我却不敢往前走,昏黄的路灯惨白地照着小路,我多希望这条路永没有尽头,多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多希望醒来后外婆能再亲切地喊我“张莹······张莹······”可是现实总是如此残酷,如此无情。
白色的纱帐笼罩着外婆的床,我从没感受过如此刺眼的“白”,以致深深地刺痛了我的眼睛。轻轻地掀开纱帐,外婆安稳地躺在里面,面容宁静而又安详,好像睡着了一般,“外婆,张莹来看你了,外婆,您一路走好,记得要回来看看我。”
送外婆去火葬场的那天,我们看了外婆最后一眼,一路上锣鼓,唢呐,喇叭的声音震耳欲聋,特别是唢呐的声音,好像一声声凄厉的痛哭,使我感到一阵心悸。灵车缓缓开动了,一路上“挽歌”以一直播放着,悲伤笼罩着整辆车,阿姨,舅妈一直在灵柩旁低声哭泣,“妈,坐车了,您头不要晕。”,“妈,过桥了,您要坐稳。”,“妈,路不平,七高八低,您要当心。”,“妈,华堂到了。”,“妈,灵鹅到了。”,“妈,金庭到了。”,“妈,黄泽到了。”······一路上,她们报着地名,让外婆好好看看这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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